早就听说过金清是个很美的地方,在他阵阵深情的呼唤下,如今,心愿达成,来到了这座纯朴宁静的水乡。
友人说,到了金清,老巷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,否则,就会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1、访老巷
长长的青石板,散发着木质清香的民居,灰瓦,灰蒙蒙的天空、弯弯的河道、静静泊着的竹筏、雕龙刻狮的石桥……八月的浙江,桂树花开,香甜溢流,循着这腻人的香甜,沿着弯弯的小河,上桥下桥,心里轻轻的呼唤:我来了,我依梦而来!
在青石板上,用手抚摸着一块块,一幢幢木屋,深情地嗅着它那独特的气息,自己的身心一下子就被囚染了,沿着青石板,我左手流云,右手古楼,别有一番韵味涌上心头,我奇怪自己对这里竟然没有向往中的陌生,因为下雨,人并不多,走在老街上特别的安静,看着雨滴顺着房檐而下,砸在斑驳陆离的石板上,听着“叮咚”声,仿佛是在无言地述说着古镇的的沧桑,闻着他特有的霉味,我倍感亲切和随和,忽然间就想起那个散发着丁香味的女子,正撑着油伞彷徨在这悠长的小巷,又似乎看见《似水流年》中英和文的初遇和时光境迁的重逢。唉,不知在这悠长而寂寥的雨巷中有多少人反复唱吟那亘古不变的情思!长长的雨巷,我在寻找一种时光。
沿着青石板,一路前行,左手展示着老巷传统的手工业,铜匠们手下的物件一件比一件精巧,做棉花糖的大叔,把麦芽糖挂在木签上,撕拉,撕拉就扭成一大捆;蓝印花布做成的小棉衫,被滚上了红边,古朴又喜庆,穿在身上,贴心贴意的暖,也许,老巷就是用这种方式与逝去的时光牵手,顽强的保留传统,保存着他们赖以生存的养份,保存着他们文化的精髓。
已是午后,老巷更加安逸与静美,你若寻一处雅静的茶楼听雨问茶,看着流水,想着前尘旧怨,世事悠悠,白墙,青瓦,小桥……就构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,仿佛穿越了时空。
一路行来,右手间的的木器无与伦比,精美的形状,上好的漆艺,木板之间细缝处理的更是巧夺天工,我吸吸鼻翼细细品味这古老的芳醇,亦如在欣赏着细釉的瓷器,忽然,一桶状的器具吸引了我的眼球,提在手里,仔细把玩,爱不释手,心理产生了买下来的冲动,友人反复追问我买来的目的,我回应用来盛米。友人听到愕然,拉着我的手,一再制止,我不得要领,更不解其意,心里想:还真抠门,莫非怕付账?我执意,友人不得伏在我耳际告知此物的性能,我的脸瞬间就红了,仿佛被抽了耳光,火辣辣了,原来,这是古人用来解溲的(上厕所)我暗暗地折服江南这些枕水人家,艺术与生活总是息息相关!
离开老巷,天色尚早,没有体会到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”的黄昏,大家都说老巷最美的是夜景:量不尽的青石小巷,看不完的庭院深深,踱不尽的曲径回廊,听不完的小调悠悠——据说华灯初上时,河边的第一盏灯若是亮起来,接着就会一盏又一盏,像排着队从远处向我们走来,然后又走进无限的夜空,灯光在两岸闪闪烁烁,泻在河中,偶尔有小船划过来,荡起的微波如七彩的梦,香樟树在灯火的笼罩下比白天还要美丽,桂花的香气由远及近,氤氲开来,腻腻的……
油布伞,青石板,印染裙。
我不曾离开!
2、舟山行
关于对舟山的憧憬,大多是源于《渔舟唱晚》的萦绕,踩着晨曦的轻盈,来到了舟山,有水,一定是要行船的,望着一拨拨来来回回的游人,我无法抑制那颗驿动的心,踏上游艇的甲板,风浪中的游艇便配合我的心左摇右摆,泪水落了下来,又咽回了肚子里!
下了船,放眼望去,水天一色,烟波浩渺,岛岛或相连,或遥相呼应,青山碧树,山水环绕,云霭中叠叠幢幢,登此岛,荣辱皆无,拾阶而上,左手参天碧树,右手玉竹亭亭,亭台轩榭,处处皆天成。
秀水必有灵山,灵山必有秀树,岛上的树木种类繁多,或枝枝蔓蔓。或笔挺参天,没上岛之前就听说这岛上有一种称为“合欢”的树种,我仔细地遁寻,终于看到了这种叶子如细密的锯齿状的灌木,枝桠上还残留着扇形的花絮,我想这莫非就是合欢树?据说这合欢树还有个典故,说此树又叫苦情树,先年此树不开花,古时,有个秀才苦读诗书,进京赶考时,妻子指着苦情树说:夫君此次必能金榜题名,但是京城乱花迷眼,希望夫君切莫忘记为妻我粉扇啊!秀才应允告别,至此音讯皆无,粉扇日夜苦盼终不得,于是发下重誓:若是夫君变心,就让这苦情树开花,君为叶,我为花,花不老,叶不落,一生不同心!据说第二年,这苦情树还真的开花了,叶子也随这花开花谢,晨伸暮合!只是花期太短暂,只开一天!唉,日开夜合几多羞,伤夜色,尝清苦!合欢树,这么美丽的名字一定是与美丽的愿望有关,也一定离不开凄美,这世界上的美好,大多还是来自于凄美的灵魂!我错过了花期,没有看到合欢花,但仿佛那粉色摇曳的花朵一直就在我的梦里,淡淡的花香,我想,这细密的花叶,莫非就是那细细缕缕的情思?
告别合欢树,心情不是很爽,一路默然,心里默默的祝福!苦情树,终是抵不过合欢的美誉!
秀水,灵山,怎会缺异石,零零散散的,大大小小的,椭圆的,菱形的……各色的山石时隐时现,小巧的把玩在手,似乎通晓人性,温热可人,虽不及玉石的珍贵光鲜,但都是天然巧成,质朴随性,那颗心状的石头,仿佛赋予了生命一般,那些大块的岿然屹立,靠在他的身边稳妥踏实,身心俱疲的你就可以恣意休憩!
夜晚,我梦到了合欢花肆意的绽放,芳香满怀,我向它飞了过去……